一个理想主义黑客的死亡：冷酷仙境与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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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发布于：2013-01-15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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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过去的周末，一个惊人消息在许多黑客论坛上迅速传播：现年26岁的美国黑客奇才、社交新闻网站Reddit联合创始人阿隆·斯沃茨11日在他纽约布鲁克林的寓所内自缢身亡。斯沃茨是RSS1.0规范的制定者之一，同时也是python的web框架Web.py的创始人。这位攻破两大数据库一举成名的青年才俊，用悲剧为短暂的一生画上了句号。斯沃茨的家人12日晚发表声明说：斯沃茨的死并非一个简单的个人悲剧，而是充满威胁和检察官权力泛滥的刑事司法制度的产物。马萨诸塞州检察官办公室和麻省理工学院的官员做的决定促成了他的死。悲剧发生后，同情的声音迅速占据网络舆论的主流。人们争议的焦点是，出于知识共享目的的“盗窃”，究竟算不算“盗窃”？ 35年监禁与100万美元罚款斯沃茨的叔叔迈克尔·沃尔夫表示，斯沃茨很明显是上吊自杀，他的一名朋友发现了他的尸体。斯沃茨14岁时协助制定了RSS1.0规范。RSS很快成为了一种帮助用户获取在线信息的工具，被广泛使用。他随后推动许多网站免费开放文件，被英国《卫报》誉为“数字时代的罗宾汉”。不过2011年7月，他被控非法接入JSTOR数据库，下载了480万篇文档。JSTOR是一个提供科技和文学期刊订阅的服务。截至斯沃茨自杀身亡，这一涉及网络欺诈和计算机欺诈的案件仍在进行中。如果斯沃茨被认定有罪，他将面临最多35年监禁和100万美元罚款。曾担任奥巴马政府科技顾问的纽约Carozo法学院教授苏珊·克劳福德表示：“斯沃茨开发了全新的工具，改变了全世界的信息流动。”她认为，斯沃茨是一个“复杂的现象”。信息共享的殉道者斯沃茨曾从斯坦福大学退学，创立了多家公司和组织，并成为哈佛大学Edmond J.Safra道德伦理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他创立的一家公司与Reddit进行了合并。此外他还是DemandProgress组织的联合创始人，该组织致力于推动有关社会公平问题的网上行动，例如阻止由好莱坞支持的互联网隐私保护法立法。斯沃茨的信条是：“信息即权力。但是，与所有的权力一样，有人希望将这种权力据为己有。”信息的自由流动和分享，成为这位年轻人在短暂一生中始终追寻的目标。制定RSS规范，让个人电脑用户多了一种崭新的新闻阅读方式，只是斯沃茨实现理想的第一步。他随后推动许多网站免费分享文件。但很快，麻烦来了。 2008年，他瞄准了美国的法庭电子记录公共接入服务(PACER)。该服务提供联邦司法案件的存档，每篇文档收费10美分。一些社会活动家认为，这样的文档应免费提供给公众。斯沃茨随后编写了一个小程序，利用免费账号从该服务中下载了2000万页文档，占整个数据库的约20%，并开放给公众。美国联邦政府随后对这一事件进行了调查，但并未起诉。 2011年，斯沃茨更进一步，希望将JSTOR数据库开放给公众。他入侵了麻省理工学院的计算机网络，并下载了480万篇文档。JSTOR随后表示，不会起诉斯沃茨，不过检察官卡尔曼·奥提兹坚持起诉。他表示：“盗窃就是盗窃，无论你使用计算机命令还是撬棍，无论盗窃目标是文档、数据还是钱。” 近年来现自杀倾向斯沃茨的好友奎因·诺顿周六表示，斯沃茨很少谈到正在进行的这一诉讼，但这毫无疑问让他“精疲力尽”。诺顿同时表示，斯沃茨近年来状态不佳，遭受了慢性疾病和沮丧情绪的困扰，但“至少对世界仍抱有希望”。在2007年的一次谈话中，斯沃茨曾表示，在职业生涯的低潮期他曾有过自杀的想法。他也谈到了如何应对沮丧的情绪。他曾表示：“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与相爱的人共处，这些不会使你感觉稍好，只会更失望。你无法感受到其他人的快乐，所有事情都令人悲伤。” 在情况恶化之后，他又写道：“你能感觉到痛苦的痕迹在你脑海中流动。你虐待自己的身体，希望逃离，但是做不到。这还只是较轻的症状。” “这不是一个人的悲剧” 有不少专家认为，斯沃兹的做法，虽然打着“侠义”旗号，以信息共享为目标，实际上却损害了一大批人的利益。斯沃兹一面主张“信息获取平等”等大而化之、没有明确界定的权利，一面又在损害版权所有者根据法律界定明确享有的私权，这样的“侠义”行为几乎站不住脚。但悲剧发生后，同情的声音迅速占据网络舆论的主流。斯沃茨的家人发表声明称：“阿隆的死并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悲剧。这一罪恶的司法体系充斥着恐吓行为和无法无天的公诉人，最终酿成恶果。”这一言论迅速被媒体大加宣扬。美国《华盛顿邮报》12日一篇题为《阿隆·斯沃茨美国英雄》的文章表示，新科技和新理念不是尊重权威的人想出来的，它们来自乔布斯那样的人。而把这些人锁起来再扔掉钥匙真是一个坏主意。另一方面，近9000人在白宫网站请愿，要求奥巴马政府撤销对斯沃茨的指控。麻省理工学院校长拉斐尔·赖夫上周日对斯沃茨的死也表达深切哀悼，称学校全体成员“对这样一位极富前途的年轻人的去世感到极其悲痛”，并将对此事展开内部调查。知识产权不应成知识“垄断” 一次不合法的 “偷窃”行为如此得“民心”，这和论文数据库的过高收费不无关系。以中国为例，国外期刊及数据库对中国大学的要价不断提高，不少年增幅达到百分之十几，个别甚至年增长20%—30%。去年荷兰出版商爱思唯尔的涨价事件，就在国内大学和研究所引起轩然大波。许多人认为，几大知名期刊和论文数据库已在一定程度上“垄断”了论文的价格，使用者支付的巨额费用真正分给论文作者的并不多。数据库拥有者能否仗着“知识产权”漫天要价？这是互联网时代传统知识产权体系最为人诟病之处，也是斯沃兹得到支持的原因